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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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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枝香跟談月扒在門口,嘀咕道:“怎麽不動了,說的什麽意思,瓷器是不導電啊。”

談月咬了咬自己的指骨,琢磨著說:“好濃的醋味兒。”

宋枝香:“番茄炒蛋還放醋?”

談月瞥了她一眼,把自己麻花辮上的小粉發卡順手別她頭上,咕噥:“跟你說不通。”

兩人還沒討論上幾句話,段蕭身上就肉眼可見地流竄起閃爍的電光——他的情緒有點壓不住了。異能者的能力有時會根據情緒變化流洩出來,造成意外事故,這也是安全局要求執行者們盡量低調的原因。

沒等宋枝香開口,談月就沖了過去,拉著段隊長連忙道:“別生氣別生氣,你這麽兇姐姐會不喜歡你的!”

段蕭身上的電弧猛地熄了,過了幾秒,他才語氣陰沈地回:“我沒兇他。”

“對對對,”談月剛拉住架,甩了甩被電到發麻的手,就立刻陰陽怪氣地道,“你最會呲牙了,來你給他狠一個、來狠一個——”

段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。

談月掉頭就跑,把接過來的盤子遞給周奉真,從旁邊探頭看了看鍋底:“周公子,再不看鍋可就糊了啊。”

周奉真收回視線,把菜盛了出來。

談月滿意地鉆回宋枝香身邊,挎住她的胳膊,炫耀道:“你看,這個家沒我得散!”

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,但總算是讓古怪的氣氛消散了。等做好飯菜,幾個人坐下一起吃了頓飯之後,宋枝香甚至覺得大家都和諧了不少。

當然,這只是她單方面覺得。

待了整整一天,夕陽落下,段蕭按照約定離開,臨走前揪著談月的領子囑咐:“你給我看好他,不許他接近宋姐。”

“這時候叫起宋姐來了。”談月吐槽道,“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?不過你放心,周公子想接近她,我肯定嚴厲禁止,幫隊長你鏟除姐姐身邊的鶯鶯燕燕、花花草草。”

段蕭剛放心了一會兒,突然回過神來:“你不會嘴上說著幫我,結果偷我家吧?”

談月不好意思地羞澀一笑,夾著撒嬌:“討厭,人家是姐姐懷裏最漂亮的那朵花啦。”

段蕭:“……”

段蕭:“別發癲了你!”

他跟孟婉婉負責這一片的夜巡,很大概率還會過來觀察動靜的,雖然談月不是很靠譜,但總比讓那個狐貍精在宋枝香家裏胡作非為的好。

段蕭跟宋枝香告了別,掠過周奉真的位置,一句話都沒多說,穿上外套轉身走了。

宋枝香明天下午的班,晚上把這倆人安頓好了就回了房間。深夜靜悄悄,客廳裏的鐘表指針緩緩走向淩晨一點。

客廳裏的燈早就關了,只開著一盞小夜燈。談月穿著粉色獨角獸的小睡裙,抱著被子悄悄爬起來,慢吞吞地摸到宋枝香門口,伸出手輕輕敲了敲,做賊心虛地小聲問:“姐姐,你睡了嗎?我怕黑,睡不著。……你不回答我,我可要偷偷進去了哦?”

她聲音太小了,裏面沒動靜。談月剛擼起袖子,打算潛入臥室,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咳。

她一回頭,看見一雙在昏暗光線下、淺淡又明亮的琥珀眼,沈默無聲地凝望著她,眸光帶著股莫名的寒氣,像一只被侵犯領地的獸。

她脊背一涼,打了個哆嗦,然後抱緊自己的小被子:“周公子,好巧啊……”

周奉真點點頭:“真巧。”

“淩晨一點,相會在宋姐姐的房門前。”談月越說越弱氣,她被盯得寒毛倒立,但對著周奉真那張平靜的臉又覺得不至於,感覺他好像並沒生氣,很琢磨不透地道,“我這不是,怕姐姐一個人睡,會怕黑嘛。”

周奉真順理成章地道:“我也是。”

這家夥連借口都抄我的!

談月若無其事地繼續跟他聊:“你一個大男人,半夜敲人家的門,不好吧這樣。”

周奉真對這個話題不置一詞,轉而問道:“段隊長的異能是電,這個我知道。你的是什麽,方便說嗎?”

談月楞了一下,道:“是易容啦。”

隨後,在周奉真的註視之下,她的五官細微地變化,形成了一個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臉,又肉眼可見地變了回來。

周奉真收回目光:“那你的身高……”

“所以說用處不是很大。要不是覺醒異能會增加一大截的身體素質,恐怕就是普通人吧。不過偶爾也會有些臥底任務……糟糕,這部分不能告訴你。”

她捂住嘴巴,反正也暴露了,幹脆光明正大地敲響宋枝香的門,大聲道:“姐姐姐姐,你的床那麽大,一個人睡怕不怕!”

臥室的門哐嘰一聲被敲開了。

宋枝香還沒睡,裏面亮著燈。她拉開門,掃視了一下門口的兩人,說:“你倆一起來吧。”

談月楞了楞,說:“一起?倆人一起不好吧,玩這麽大嗎?這世上竟有如此荒淫之事!”

宋枝香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:“年紀不大,一開口比我還葷。去把客廳那副撲克拿來,周少爺,冰箱裏有酒,反正咱仨都睡不著,幹脆一起坐下喝點兒。”

“哦——”談月可可憐憐地捂著額頭,跑去客廳拿撲克。

周奉真去冰箱裏拿了一提啤酒、混著一瓶白酒和幾瓶果酒,強迫癥發作地按種類擺放整齊。

三人坐在一起打撲克。

宋枝香早就想玩撲克了,她這人酒量還可以,但白的啤的混著喝,很快也有點上頭,臉頰泛紅,撐著為數不多的清醒跟兩人玩鬥地主。

周奉真喝到現在,表情幾乎沒有變化,牌技也很好,就算放水都不會讓人看出來。談月的酒量是最差的,越喝越暈,把四個二配倆王打出去,主打就是一個不想贏。

朋友之間玩玩而已,反正是睡不著的娛樂。宋枝香也不在乎有沒有贏,她光聽談月給她講局裏的八卦了,又喝了幾杯,小姑娘徹底歇菜,抱著宋枝香的胳膊黏黏糊糊地撒嬌:“姐姐……你是喜歡周公子,還是喜歡我……”

宋枝香喝醉了,對著手裏的大小王發了會兒呆,腦子有點放空,說:“啊?他挺好的,你也挺好。”

談月哼唧了一會兒,一頭栽進宋枝香懷裏。

宋枝香哄小孩似的拍著她的背,她一米七二的身高,很輕松地就把談月摟住了,打了個哈欠,迷迷糊糊地看著周奉真收拾酒杯和空瓶。

他身上是一件白色的、幾乎有點透的薄睡衣,不知道是燈光晃的、還是肌膚從料子裏映了出來,衣料間透著一股讓人心跳加速的肉色。是那種非常健康、白裏透紅的膚色,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瓶蓋的時候,繃緊的布料勾勒出臀肉的輪廓。

哇……

宋枝香拍著談月的手忽然停了一下,舔了舔嘴唇,瞇起眼看著他。

周奉真毫無所覺,他有一點輕微潔癖,把周圍打理得差不多了,然後轉過身指了指宋枝香的袖口,道:“喝酒把袖子弄濕了,我給你去拿衣櫃裏的另一件,要換嗎?”

這對話實在太像同居的男女朋友了。

宋枝香沒有要換的意思,她拍了拍身旁,盯著周奉真道:“不用,你過來。”

周奉真聽話地坐過去,掃了一眼她懷裏的少女,說:“要不要把她放次臥去睡,我可以陪你……”

就在他提出建議、淡色唇瓣開闔的時候,看了他好一會兒的宋枝香猛地擡起手,揪著男人睡衣的領子用力扯下來,用嘴堵住了他的唇。

原本保守的領口被扯開兩顆扣子,露出一大片胸口的輪廓。周奉真剩餘的字眼被壓了回去,只剩下脖頸上的喉結空空地吞咽了一下。

她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腦已經轉不動了。酒是穿腸毒藥,色是刮骨鋼刀,喝酒這事兒它就很難不好色。何況她跟周奉真本來就沒那麽清白,這會兒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,色膽包天地拉著周奉真強吻。

就是強吻。宋枝香的牙咬開他的唇,把封閉的、保守的、努力合在一起的唇肉撬開,這親得簡直有點淩.辱的味道了。周奉真急迫地呼吸換氣,上半身傾壓過來,手臂越過她的腰,撐住她身後的床鋪,他的眼睫倉促地發抖,不敢流露出放蕩的反饋。

宋枝香倒是啃得很用力,簡直把他當一盤紅燒肉那麽啃咬,給人家好好的唇瓣都吸腫了,然後還想繼續耍流氓的時候,被一把握住肩膀推開。

兩人之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。

周奉真垂下頭,深深地呼吸,他的耳朵完全紅透了,說:“……有人在。”

宋枝香“嗯”了一聲,但她表面上在思考,實際上大腦一片空白,一邊當抱枕一樣把談月夾住,一邊又忽然把他拉下來,一只手臂繞過去抓著他脊背上的布料,猛地親了一大口。

談月被擠在兩人之間,她埋在宋枝香的胸口,試圖撲騰地掙紮了幾下,被壓得密不透風,頭頂上就是兩人親親的嘖嘖水聲——她這到底是過得什麽日子啊!

已經是後半夜了,外面開始下雨。

在夜雨的聲音裏,宋枝香越親越上頭,酒後正是亂.性的好時候,她剛要擦槍走火,外面猛地炸起一聲非常響的雷聲,轟得一聲,突然給她腦子震清醒了。

周奉真身上的睡衣都快要被她扒了,胸口不知道是被她親了一下、還是被她掐了一把,留了一道紅痕。睡衣簡直扯成了深V,連腰腹的陰影都能窺見。

宋枝香默默松開拽著他衣服的手,看向周公子那雙漂亮的眼睛,仰頭倒下,望著天花板的吊燈、語氣像馬上就會死掉一樣:“這是個意外,真的,你信嗎?”

周奉真收回視線,一言不發地坐在床尾系上扣子,過了很久才低低地說了句:“……壞女人。”

宋枝香:“……”

……

在長平區的雨夜中,一座廢棄的鋼鐵加工廠。

一身黑色雨衣的孟婉婉跳上天臺,她的胳膊上佩戴著安全局執行者的袖標,金屬肩章被雨水沖刷的晶瑩反光。

同樣裝扮的段蕭站在樓頂,手上把玩著一段電弧。孟婉婉走到他身邊,看了一眼陰沈的烏雲:“這麽大雷聲,是你弄的?你這動靜早就把我們要抓的人嚇跑了……不過用來提醒別人,倒是很管用。”

“只有你這樣跟我合作多年的同事才能聽出來。”

“宋姐和月月都能聽出來。怎麽著?”孟婉婉馬上發覺他的心思,“談月幫你看著還不夠,小周總怎麽那麽大本事,讓你擔心成這樣。”

段蕭瞥了她一眼,面無表情地道:“談月?我都怕她成為那男狐貍精玩情趣的一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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